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親愛的姚珊:

收到妳信的同時,我心裡就偷偷的竊喜,因為自己的詭計又再一次的得逞了。

這是相識了二十多年才會有的共鳴與默契,知道怎樣的氣味會讓妳著迷,打動妳心底深處的那一根弦;即使只是人民幣不到二十元的生日禮物,而郵寄的費用遠超過禮物的價錢,但是那份價值與意義,送禮的人跟收禮的人都永難忘記,妳說是嗎?

過了舊曆年,又驚覺日子的快速流逝,好像一過了某個年紀數字,就越來越沒有太多的意義。不管今年四十一或四十二,也不像十七歲或二十歲那麼印記鮮明或斤斤計較了。我知道我越來越不在乎這幾年發生過的事,但是對於年少的那些時光,卻永遠津津樂道。

就像每次我回台灣時,到唱片行搜尋的不再是誰出了新專輯,而是哪個老歌手的復刻盤又問世了。這次我買的是黃鶯鶯在寶麗金時期的作品,「只有分離」、「天使之戀」、「沙漠之足」……以及我最眷戀的「如何把你挽留」。裡面還有一首男女對唱曲,是她跟馬兆駿合唱的「記憶…由愛開始」,彷彿又將我帶回了年少愛慕的時光。

但就在回我北京的同一天,從新聞裡得知馬兆駿過世的消息。那種感覺不是像親人驟逝的悲痛,但是心裡卻是難以承受的失落,彷彿心裡被挖了一個洞,好像生命裡失去了很重要的一部分。而就在那短暫的一瞬間,他的聲音清清楚楚的在腦邊響起……「我要的不多」真是當初他的內心寫照嗎?年少得志的輕狂或許在多年後的失意裡找到答案吧?曾經那麼意氣風發的接受許多人的膜拜與恩寵,只有在人生最低潮才品嚐到生命的味道,而再一次受到眾人的矚目時,卻已是人生的終點。

我不知這是喜還是悲?唯祝福他真的一路好走,也謝謝他帶給我們這麼多的「微風往事」。就像「那年我們十九歲」雖是他的歌,也是我們最珍貴的記憶,永遠無法抹滅的啊!

我曾經在網上看過許多文章,「有多少愛可以重來」也是許多人歲月與愛戀的主題歌,或許該覺得有些驕傲,至少自己為這個世界做了小小的貢獻。但是,別人的歌卻給我更多的深刻意義,或許誰寫的真是一點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在那段日子裡,我們得到了些什麼?失去了些什麼?又留下了些什麼?

新的一年開始,我該繼續好好寫點歌了,也許在多年後又成為別人記憶的主題歌,而更重要的是,我要繼續我如歌的歲月,不管如何還是貪心的想再留下些什麼,雖然美麗的愛情容易消逝,玫瑰容易枯萎,我仍貪戀綻放時的芬芳。

補上一句:「新年快樂!」

期待新氣象的厚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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